F.Silva

第三章

    

 Ed感到温暖，好像是被人呵护着，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，让他无法细细描述。他听到呼唤，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Elijah。

“Ed！你怎么样？”Elijah紧张地问。

Ed迷糊地朝他点点头，继而低声说：“我觉得不太一样了，我……”

“你是个混血。”Elijah立刻驱散了他的疑惑。

“混血？”Ed惊讶地追问，“你怎么知道？你是谁？”

“我是……”Elijah犹豫了会儿，终于说，“你的父亲。”

“父亲？”Ed瞬间瞪大眼，“这么说Klaus算是我的叔叔？”

这本来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事实，可Elijah却沉默地移开了视线，并没有回答。

“所以，”Ed放慢了语速，又微微提高了声调，“Klaus如此恨我的原因，是因为你。”

“什么！”Elijah震惊地喊了声，问，“他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
“他虐待我，一直。”Ed危险地眯起眼睛，猛地站起来抓住Elijah的手臂。“因为你。”他说，语气坚定。

“不……”Elijah轻声回应，另一只手立马按住对方的肩膀，企图转移话题。“Niklaus很快就会追来，我们得继续赶路，离开新奥尔良。”

“整整十七年，”Ed无视了他的话，自顾自讲起来，“我一直在寻找他恨我的原因，并发誓在找到原因的那一刻，我会亲自将它抹去，然后再杀死那个让我受尽折磨的恶魔。原本这计划已经改变了，但现在好运却把你带到了我的面前。”

“你，Elijah！我的父亲。”Ed强硬地将Elijah带入怀中，咬上了他的脖子。

“Ed！”Elijah惊呼一声，却挣不开他的桎梏。

“你在路上都没来得及补充血液对么？”Ed突然咧嘴笑了起来，“为了保护我？”

“我们真不应该继续待在这儿。”Elijah推开他的脑袋，“现在不适合玩游戏。”

“哦……你真的认为自己很了解我对么？我们才见面。”Elijah注意到Ed一直在发问，于是他坚定地回答说：“当然，我是你的父亲。”

“那你肯定知道我在谋划什么——”Ed停顿了会儿，又凑上去舔了舔他刚才制造出来的伤口，紧接着扣住了对方的脖子。“我不会杀死你，但你要帮我杀了Klaus。”Elijah在他的压迫下发着抖，不知是因为缺血还是因为不安，但是他却回答说：“先让我完全活过来，我需要血液。”他说话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。Ed思索了会儿朝他点头，并决定去找Nick。

他跟Nick总是有好几套秘密方法来见面，这归功于他们小时候的游戏。Ed找到了第一个地方，然而他的好友已经等在那里。Nick穿着件灰色的大衣坐在餐厅门口的椅子上，他的脚边放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箱子，桌上放着一顶礼帽。他就像个普通的商人，正在等自己的顾客或者生意伙伴。因为他的狼人血统，Nick很快就发现了Ed并示意他过来。

“Ed！”Nick为他拉开两把椅子。

“我真讨厌你的直觉。”Ed朝他扁扁嘴，“你总是能提前知道点什么……”紧接着他神秘一笑凑近对方耳边说：“不过，你肯定没料到这个。”Nick回以一个不解地眼神，然后他就看到了另一个身影，那显然不是Rebekah。

“让我来介绍一下，”Ed故意拖长音，想要吊起对方的胃口，“这是我的父亲……”

“Elijah……”意外的是，Nick接过了他的话。Ed做出惊讶的表情，疑惑地噢了一声就问：“你认识他？”

“在我小时候，”Nick回答道，“他照顾过我一段时间。我记得他的眼睛，像是……”他察觉到Ed的眼神，随即不再继续说下去。

“你是……”Elijah这才仔细地看这个小伙子，然后恍然大悟道，“Emma的孩子，Nick。”

“很高兴见到你。”Nick笑着伸出手。

这个“愉快”的会面让Elijah知道了大部分的内容，看起来他的儿子正和挚友想方设法要扳倒Niklaus。

“Klaus……醒过来了，”Nick悄悄说，他将声音放的极低，又轻飘飘地模糊不清，“……抓走了Afra，他……”Elijah听不全他们的对话，正苦恼着却不料Ed的声音清晰地插进了对话之中。

“他会发现这么做毫无用处。”Ed就像是故意在说给他听一样，“我不会停下脚步。”

“父亲——”他的儿子突然就到了他的身边，“我给了你足够的尊敬，你想做个背叛者么？”

“你应该给我足够的信任。”Elijah镇定地直视他的双眼，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想想就知道了，不是么。”Ed耸耸肩，“我叔叔发疯了，十几年前的悲剧又开始重复了。”他似乎很喜欢用叔叔和父亲来称呼他两，用一种玩味又自嘲的语调喊着这两个词，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了游戏。
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？”Elijah直截了当地问，他看见一旁的Nick垂下眼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
“很快。”Ed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，“他对我的折磨将走到尽头，并且他也永远都不能再封印你了。为了我的家人。”Ed说着朝后搂住Nick的肩膀又道：“要不是Nick神奇的第六感在让他紧张，我们根本不用这么精密地布置这些。出其不意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好办法。”

“你得有耐心。”Nick笑着回应他，仿佛刚才的芥蒂完全不存在。Elijah不由有些迷茫，但他没有再问。然而当天下午，Nick就找到了他。

Nick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看他母亲曾经的住处，然后就将他带出了城。Elijah记得这个地方，虽然事隔了这么多年，大火的痕迹依旧在那。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条小河，但却不记得来时的路。Elijah心想，Nick肯定是换了另一条。

“我的父母都死在这儿。”Nick打破沉默突然说。

“我记得。”Elijah安慰般地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站。

“我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个故事……”Nick注视着河流，河面上波光粼粼十分晃眼却让他移不开视线，“我也记得女巫告诉我的那个故事……”Elijah知道他要说什么了。

“一看见你我明白了——”果然，Nick看向他说，“Ed是Klaus的孩子对吗？他就是那个诅咒，那个需要被献祭的恶魔……”

“他不是恶魔。”Elijah微怒地眯起眼。

“我明白，他毕竟是我的好朋友。”Nick及时安抚他的情绪，“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……”他的语气变得轻快愉悦。“Marcel并不怎么管，他总是避免和Ed太亲近。”

“他还好吧？”

“他去战场了。”Nick说，“本来我两还为他准备了礼物。但我要告诉你的是……我不希望Ed杀死自己的父亲……可在我无知的时候却给了他秘密武器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
“我给了他Klaus的巫术娃娃——Claire制作的那只。”Nick不好意思地眨眨眼，就像是在愧疚，“封印它就能封印Klaus吸血鬼的那一面，然后他就会变得不堪一击——我想出来的办法，没有女巫知道。”

Elijah一听立刻问：“现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你要我阻止Ed？”他瞧见Nick点头又问：“告诉我实话。”

Nick有些诧异，接着就回答说：“因为女巫不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了。如果Ed真正杀死了Klaus，那他将会背上一条新的罪名——弑父。那时候，这会让交换而来的力量更加强大。一旦他被献祭，女巫们就能独占鳌头。”

“但我跟女巫不是一伙儿的，”Nick看到Elijah狐疑的神色随即继续，“要不是Ed，我根本不会参与这件事。”

“但现在你参与了。”

“是的，他想要我统治女巫。”Nick突然笑出了声，“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一样——拿下王城，剿除所有城外的狼人。我来扮演巫师，他来扮演那个统治整个城市的吸血鬼，然后我们就在安全的树林里跟着光影玩耍……我想，他还是很渴望Klaus。”

“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？”Elijah不知不觉对最后一句话有些动容。

“女巫信任我，我可以阻止献祭，可这个变数太多。”Nick分析道，“但我们能阻止他杀死Klaus。那个娃娃只能使用一次，只要让它失效。”Nick停顿了些许，放低声音：“你一定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。我记得你的眼睛，Elijah……在说故事的时候总是那么美好，充满希望……让我感觉就像坠入了星空……我还记得你说的那些星星，它们像是刻在我脑海里的烙印，挥之不去……”

“我也记得，”Elijah柔声说，“你是个好孩子Nick，你的母亲会为你骄傲。”

“我们一起拯救他。”Nick微笑说，“他不会成为真正的诅咒。”

河面美好得令人咂舌，然而很快就被鱼儿捣碎了波光。这让Nick莫名觉得心悸，他不再留恋随即带着Elijah回城。

Ed在门口堵住他两，一见面就说：“我感觉Nick更像是你的儿子，父亲。”他顿时话锋一转：“我们晚上就行动，但我需要个诱饵——”他拖着长音盯住Elijah，就在两人都以为他要说出Elijah的名字时，他突然转口道，“我。”

“我会成为那个诱饵。”Ed拿出巫术娃娃交给Nick，接着他摸出匕首递给了Elijah。“困住他。当着他的面封印他的力量。Elijah我的父亲，瞧我如此信任你。可别让我失望。”

 

第四章

 

Ed偷偷潜进Klaus的大宅，然而很快就被人发现将他带去了Klaus面前。

“瞧瞧我看见了谁？”Klaus嘲笑着靠近他，“一只可恶的老鼠。”他眯起眼风驰电击一拳挥去，恶狠狠地将Ed打倒在地。“Afra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。”他无视Ed勾起的嘴角，愉悦道，“我的手下已经出发去抓你的小伙伴——Nick Wendell了。”他刚说完，一个浑身是血的吸血鬼就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厅来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Klaus挑眉问。

“他说他是Elijah！”新手吸血鬼看似受到了极大的恐惧，他刚转变不到一年，压根没遇上过这样的情况。

“噢——”Klaus恍然大悟般拉长尾音，“你遇上了我的哥哥。打开大门，欢迎他回家。”

Nick亦步亦趋地跟在Elijah身后，一直低头盯着地上的那行血迹。

“Elijah！”Klaus欣喜若狂地朝他们走来，“看上去你已经恢复了！”他亲昵地伸出手想要拥抱他，却被Elijah避开。

“放了Ed。”Elijah说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“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……”Klaus不悦地放下双臂，“这就是你特地来见我想跟我说的？恩？”

“经过了十七年……在我快要原谅你的时候……你突然又来践踏我的真心！”Klaus越说越激动，突然抓住他的脖子将人带到他原本站着的位置。他居高临下地盯着Ed，在他的示意下，那个新手吸血鬼绑住了Nick，并将他丢在Ed身边。

“像是个完美的法庭。”Klaus笑着说，“我本来就不该留下你，你就是横在我两之间的沟壑。”这时又过来一个吸血鬼，递给他一根粗粗的木桩。

“所以你现在又想杀了我？”Ed居然一点都不紧张，反而是Elijah激动地要去抢他的武器。

“你又要跟我对着干！”Klaus一边大喊同时对着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。Elijah顿时觉得眩晕，闷哼一声摔倒在地。

“Elijah！”Ed立刻高声说，“别忘了你的承诺！”

“承诺？什么承诺？”Klaus愤怒地皱起眉头，而Elijah则突然挣脱他跳起来杀死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手下。Klaus盯着他，却并没有去阻止。

“你要干什么？杀光我的男孩？”他突然笑了。

“放了Ed。”Elijah杀死场上另一个吸血鬼后，站定与他对视。

“说真的，哥哥，你不会喜欢这个恶魔。”Klaus慢慢走向他，他站得有些远，几乎在大厅的另一头。“他是个讨厌的麻烦精。”

“你折磨了他十七年！”Elijah忽然语无伦次地朝他吼叫，“你居然折磨了他十七年！Niklaus，你怎么能这么做！为什么！”

“因为我恨你。”Klaus打断他并停下脚步，“它跟我对你的爱一样多。”

Elijah身形一颤，接着他拿出了匕首。

“哇哦！你是要封印我？”Klaus的声音已经变得僵硬又冰冷，却还故作俏皮。“它只能封印你，我的哥哥，你不会不知道。”

“我会保护你，就像以前一样。”Elijah说着就快速将匕首捅进了巫术娃娃的心口。

“你在说什么！”Klaus突然感到一阵不适，他似乎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。他愤怒地冲过去拿起木桩捅进Elijah的心脏：“别再背叛我。”然后他回头看见Nick一脸震惊的表情又哈哈笑起来，抱着Elijah靠近了他们一点。

“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奇特的组合！”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，Klaus诡异地对他们微笑，“告诉我，是什么让你们联系在一起？不单单只是朋友关系对么？”他轻笑着忽然抓着Elijah走到他们面前。“是不是跟我们一样……”他抚摸着Elijah的脖子，锁骨，直到他血淋淋的心口。他色情地在木桩周围画着圈，却突然拔出它捅穿了他的腹部。

“Elijah！”紧张的居然是Nick，而一边的Ed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，鲜血和暴行对他来说毫无作用。

“你把他当做父亲么？”Klaus低下头去咬Elijah的嘴唇，可眼睛却盯着Nick。然后他又一次大笑起来，露出一口血红的牙齿。“他晕过去了，只是会有点痛。但是我的哥哥最能忍耐了。”

“你会后悔的Klaus！你真的不该这么做！”Nick顿时大喊，“我能解除你的咒语！”

“什么咒语？”Klaus不禁疑惑，“你在欺骗我么？小杂种！”

“你受了巫术的蛊惑，这让你看不到事实……”Nick还没说完，就被打断。

“杀死他。”Ed突然插话，他看上去兴奋异常。“杀死Elijah，”他说，“你不是一直打算这么做么？那就杀了他……”他直直盯着眼前的Klaus笑出了声。“这会非常有趣……我还可以为他流几滴眼泪——如果这样能够取悦你——毕竟你能大笑的时间也不多了。”

Klaus一怔，猝不及防就被人打倒在地。“我琢磨着你也该醒了。”他听到Ed说，那声音冲击地面传入他的耳朵变成巨大的轰鸣。

“父亲，你不会怪我刚才的无情吧？”Ed早已解开了自己的绳子，他凑上去踢开Klaus顺便帮Elijah拔出了木桩。“这下我们可抓住他了！”他抿嘴笑起来，给Nick也松了绑，“他逃不掉了！”

Klaus这下真的觉得不对劲，他居然被Elijah一拳打的起不来。而且现在他脑袋沉重，甚至有些意识不清。朦朦胧胧中，他突然想到了Elijah捅的那个巫术娃娃，又是他的哥哥设计谋害他，Klaus想。

这时，Ed突然凑到了他的身边。他居然有点熟悉这个气味……这个感觉……让他莫名有些暖意。“你就要死了。”他艰难地抬起头一下就看见了Ed泛着金色的双眼，不由震惊。那是一双属于野兽的眼睛——狼人。

“Ed！别！”Elijah还在装好人，Klaus不禁更加愤怒，但他还在那一拳的余震之中浑身无力不能恢复。

Ed二话不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，但疼痛也只是一瞬间。Klaus感觉到血液疯狂的在他体内奔腾行走，眨眼间就带给了他原本的力量。接着他听到Ed在嘶吼：“怎么回事！为什么我杀不死他！Elijah！”

“你不能这么做。”Elijah，果然又是他的哥哥。

“这都是你的错，Nick。”Ed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，转而对Nick说，紧接着他就把手中的木桩送进了Elijah心脏杀死了他。“但是，我原谅你。”他对Nick说道，又猛地扭断Klaus的手臂把匕首插进了他的手背将他钉在了地上。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，以至于Klaus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固定住了，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钉在了冰冷的地上。他发出声凄惨的呻吟，叫骂着要杀死Ed。

“Ed，快走！这根本没有胜算！”Nick很快从一系列惊魂中缓过神来，他悄悄默念了一个咒语就上前抓住Ed的手把他往门口拖。“就把Elijah留在这儿！他对你没有什么用处！Rebekah就要回来了！快走！”Nick说着急忙拿开他抓着Elijah的手，但他的目的立刻被识破了。Ed眯起眼甩开他的手，把Elijah重新拽回身边。

“他要跟我们一起。Nice try，Nick。”Ed一把抱起Elijah示意Nick跟上他的脚步，“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父亲，我亲爱的朋友。”

“快放下他！”Klaus在后头尖叫，他似乎还拔不出手上的匕首，“我发誓我一定会杀死你！亲手了结你的性命！”

“我会等着你。”Ed轻笑说，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听见。